流氓別苑

遙致，Malcolm X：

在相信「所有人，生下來的就是平等」（All man are created equal）的美國夢（American dream）中，你作為和馬丁路德金分庭抗禮的美國黑人民權鬥爭領袖，如果風頭被搶，也別要灰心，你長存我心。

「我和你都沒看到民主；我們只看到偽善。」（You and I have never seen democracy; all we’ve seen is hypocrisy）這是你在著名的《子彈或者選票》（The Ballot or the Bullet）演說的一句精句。你最會押韻，我了解。「子彈或者選票」，是脫胎於美國獨立革命的精神領袖 Patrick Henry 著名的「給我自由，不然就給我死」演說（"Give me Liberty, or give me Death"）。你援引白人爭取自由的名句，去挖苦白人欺壓黑人，正是以子之矛，突出他們的偽善。

我知道，你非常了解美國獨立的歷史。你說，美國白人做得最錯的事，就是讓你看他的歷史教科書，告訴你對「給我自由，不然就給我死」的堅持，正是美國得以從英國的殖民地統治中得到獨立的原因。於是，之後你就成為一個分離主義者，和馬丁路德金的整合主義南轅北轍。於是，宣傳博愛的馬丁路德金獲得諾貝爾和平獎，而你的聲名卻始終被過度低估。

在那讓我瘋狂的《子彈或者選票》中，你說：「從歷史看，革命都是流血的。噢，他們就是這樣。從沒有革命是不流血的，從來沒有所謂的『非暴力』革命。就算在荷里活電影，也沒這回事。從來沒有一場『愛你的敵人』的革命，亦沒有這樣的一場的革命，你能只靠乞討，就能讓剝削你的體制，接納你成為其中一份子。」

你還說出了，在欺壓的制度下，那種講多都o徒氣的本質，「你跑到他的法庭要他改正，根本是無濟於事。問題是他製造的，他就是罪犯。你別把你的案件交給罪犯裁決，你應該把罪犯揪到法庭。」然後，你指的法庭就是聯合國。我看出，雖然你鼓吹暴力，但如果法律能解決問題，你仍是願意以和平途徑解決。你也說過，美國黑人革命處於獨特位置，只會白人還給黑人作為一個人應得的公平，美國黑人革命將會成為唯一的「沒血革命」。

當然，你比我更清楚，當法律不公義時，會是甚樣的後果。在當時的美國，一個黑人女人乘巴士，因為不肯讓座給白人，而被法庭判罪。Alabama 州長 George Wallace，攔在大學門外，不準黑人學生報到，最終搞得到要出動軍隊抬走，為的就是他認為「低劣」的黑人，不配讀大學，與及履行他的選舉承諾：「黑人，現在就給我死開，明天也繼續死開，以後都唔該死開」（segregation now, segregation tomorrow and segregation forever）。

面對這些頑固份子和不公義，像馬丁路德金般談愛有用嗎？誰能期待感化，感化到這些人學會愛──但在他們未頓悟之前，繼續凌辱世界？你會饒恕希特啦嗎？我們沒有人是耶穌，釘十字架以洗擦世間所有罪行，你和我都不是。但每個人手上都有一塊石頭，去掉死罪人，並從此顯示 what is right and what is wrong，以儆後學。其實，立身香港，石頭我們每天都在掉，掉明愛醫院、掉泰國包機、掉曾蔭權掉陳克勤。誰愛曾蔭權？誰愛董建華？仇恨，不認不認還須認。只是大多數人都被「仇恨」這字的負面意義迷惑掉，保持一種潔癖。

樹大有枯枝，人多有白癡。要將暴徒感化成牧師，我只一笑置之。

PS. 不是 YouTube blog 的「當年今日」，我也不知道你剛好在情人節一週後遇弒而死。